[引子:谁知道是什么。梦这东西,飘渺不定的。我的梦,总是奇怪而无逻辑,令人无奈。时间、地点与人物随意变换,甚至连视角也能够忽然就改变——于是除去那些什么都没有留下的梦境,匪夷所思的少数也就那么淡忘消失掉了。似乎,前天的梦似乎相较起来,倒是特别一些。]
不见蓝天已成司空见惯之事,雾霾下的世界苍白刺眼。夏日并不见日光,却依旧闷热令人烦闷。清晨,路上的交通意外通畅,像是全城人口被扼杀直至原先的八分之一,变得清静了,静得不正常。不知为何,同身旁的模糊身影乘上缆车,在城市高空平滑移动着,望四周、脚下的玻璃窗,隐约看到雾霾中的安静城市。高度使人感到新奇的确不假,但景色实在与平日并无区别,便老实坐下等待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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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场景跳转,离开缆车身处陌生小镇,一个人,脚踏路面都被雾气吞去了回声。柏油路不宽,裂缝被沥青歪扭填补,沥青道与砖路直接接壤,尽头一个英伦老式巴士,那是唯一拥有一丝人气息的地方。
开了门,里面是暖橙色灯光。没有座位的车更像是一个杂货铺,货架上挤满货物,车厢内却是一个外国人,与一群看起来像是学生的孩子。我不清楚究竟是否认识他们,但仿佛我就与他们同班那样,就停留在了巴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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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暖光朦胧,窗外却是赫然的黑暗。不知何时光顾的黑夜带给人以不安与恐惧,窗外并非浓墨般的纯黑,却更像是混了黄色绿色的黑,那说不清的丑陋颜色。
忽然响声传来,车窗外的无数活尸包围着冲过来,我们尖叫着恐慌,逃到巴士另一端却绝望地看到了四面靠来的活尸,敲打着车体,震得车几次晃动。脆弱的巴士门抵挡不住活尸的疯狂敲打,我们冲上去堵住门,一块门板却被豁然撕下。
惊诧、僵住、逃窜、惊恐。
活尸的绿色干瘪皮肤令人作呕,脸上并不完全的皮肤充斥皱纹,眼眶深处是没有生气只有欲望的贪婪目光,喷射而出直盯住目标——我们。挣扎中手臂被咬住,惊恐中一拳将那活尸拍出车门。并没有被咬破的痛感,但看到恶心绿色的飞速蔓延却濒临崩溃。再度奔至巴士杂货吧台,不知哪里出现的解药针管被我一把抓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插在伤口处注射下去半管。变异被平息,血色逐渐回到已被绿色吞噬的皮肤,似乎,暂时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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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忽然安静下来,不知何时天已大亮。我们带着存活下去的喜悦开着慢腾腾的巴士打算离开这诡异的迷雾小镇。然而,当我与一个男孩激动地爬到外部车头那里坐下时,一具活尸却忽然由后面出现,坐着拖拉机追赶我们。也许活尸乘拖拉机着实是令人捧腹的场面,但攸关性命的存亡间我们却失去了幽默细胞。身在室外的我们两人成了他轻易的攻击对象,速度相差太多我们只得绝望等待。它并过来,拖拉机颤抖的巨响声中,我转头惊恐看到活尸手中的外刃长镰刀。镰刀伸过来,直取那男孩颈部。慌乱中的我伸一臂紧紧揽住他的后颈,想着至少手臂会比脖子坚实的多——于是幸运的,我们躲开了镰刀一击。
巴士的头部竟然就这么自动脱落下来,带着我们两人滑稽逃跑,因为没了后面沉重的拖挂,速度竟然也能够提升不少。眼看着逃出了拖拉机的视野,我们却在柏油路与砖路的接壤处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再也无法发动车头。
听到后面传来了拖拉机的噪声,看到浓雾逐渐勾勒出的巨大影子。
想着这次,大约只有死亡了吧。
平静中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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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了。却并不是因闹铃烦扰。